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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度与人心》

加入时间:2021-05-08 14:55    访问量:5417    信息来源:


责任者:赵冬梅著

索书号:D691.2/54

 

 

这本书还有个副题:帝制时期人与制度的互动。首先,我们需要思考的是,一个国家里,到底活生生的重要,还是冷冰冰的制度重要?其实,这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了。

 

 

毫无疑问,制度是由人制定的,但反过来又受到制度的约束。人在制定制度的时候,除了自己的主观意愿,也受到现实形势的影响。一个好的制度,在顺应形势的同时,也要赋予它法理道德。

 

 

除了人为的影响,制度还有它自身的惯性。这种惯性时好时坏,因此,在对一项已有的制度进行承袭变革时,需要制定者具有敏锐的见识和非凡的智慧来分辨。当然,更需要制定者具有良好的道德操守。

 

 

可惜的是,中国古代的统治者,很多时候并非,而是,明明知道此项制度的制定是逆势而行的,但是,出于自身的私心,却义无反顾的执行。比如,朱元璋的废丞相,朱元璋在废丞相时,肯定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但是,在权力欲望的驱驰下,还是坚定地开了一把历史倒车。

 

 

或许,有人会说,朱元璋把丞相废掉了,但整个明朝,权臣一抓一大把,最后,内阁首辅也成了实质上的宰相,因此,有没有宰相这个职位,似乎也无关紧要。以前我觉得这样的观点无可厚非。但是,慢慢地,我逐渐认同了钱穆的观点,即任何制度背后,又有一套法理在。有丞相这个职位,哪怕担任丞相的人不称职,但是丞相制度背后的法理依然存在。只要法理在,哪怕君主再怎么专权,但还是无形中会受到约束。这就像一个有宪法不遵守的国家,比一个完全没宪法的国家更现代的原因。

 

 

可见,制度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制度背后的法理所在。当然,对法理的尊重,背后涉及到一个国家和社会契约意识的强弱。

 

 

回到传统中国,在一个显而易见的人情社会里,人与人的契约意识不可能有多强。在《法度与人心》里,作者赵红梅举了一个例子,滕子京谪守巴陵郡的故事,来说明哪怕是中国传统士大夫的代表范仲淹这样的人物,在面对一项不合理的制度时,并未想着如何进行真正有效的制度建设,而是依然取代规则,无视制度,将所谓的人心道德置于制度之上,结果不但是好心无好报,而且自己也备受委屈。这样的情形,其实在中国社会里反而是常态。这也充分说明了中国人向来对制度不重视,对法理不尊重。

 

 

所以,一项好的制度,不仅需要优秀的人制定出来,更需要一颗赤诚之人心维护它。一个制度,再怎么美好,如果没有足以匹配的人心去维护它,只不过一纸空文而已。一个社会的人,德行再怎么美好,如果没有制度的约束,迟早会滑向人性丑恶的漩涡当中。当我们怀着敬畏之心对待制度时,制度反过来又会教化、提升和滋养我们的人心。我想,这就是作者为什么作者为什么要在封面上加帝制时期人与制度的互动这样一个副题的原因吧。

 

 

在读这本书之前,我把钱穆的那本《中国历代政治得失》又翻了一遍,钱穆的这本小册子内容,其实是他的几次演讲稿,主要讲的是中国古代汉唐宋明清的制度本身,当然,由于这本书的成书背景等原因,钱穆此书中是饱含强烈春秋笔法的。有明显扬汉唐明清的倾向,这与赵冬梅《法度与人心》的识见是暗合的。

 

 

不同的是,赵冬梅毕竟是宋史研究者,她之前就著有一本备受赞誉的《大宋之变》。所以,在《法度与人心》里,赵冬梅引述的大多示例也来自宋史,书中关于宋史部分的内容,窃以为也是写的最好的。所以,在论及宋史的制度时,赵冬梅主要以正面评价为主,尤其是王安石改革之前的宋朝制度。反观钱穆,他对宋史的描述,一开始就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宋是最贫最弱的一环,专从制度上来看,也是最没有建树的一环。当然,现在看来,钱穆的观点可以说太过于偏颇了,但是,我们如果了解钱穆当时浓厚的民族情怀时,自然也就理解了它对宋朝为何如此轻视的原因了。

 

 

最后,引用《法度与人心》前言中的一句话,结束本文:未来会怎样,并不取决于过去发生了什么,而是取决于我们对过去所发生的一切的理解和认知

 

作者:垄中菜籽(来自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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